步骤三:反馈与协商
一旦你听到对你的批评,通过发现某些方法来赞同他的看法,使用了移情法和解除武装法,你就需要机智而又果断的解释你所处的位置和你的情绪,并解释任何实际的差异。
假定批评确实是错误的。你怎么能以一种不具有破坏性的方式来表达这一点呢?这很简单:你可以客观地表达你的观点,承认你或许错了。要基于事实承认冲突,而不要进行人身攻击或表现得很傲慢。避免给你的批评贴上具有破坏性的标签。要记住,他的错误并不会使他显得愚蠢、无价值或低贱。
比如说,最近有一个病人声称我寄了某个治疗的账单,而她事实上已经为这次治疗付了费。她攻击说:“为什么你不拿着账簿呢!”我知道她是错的,我回敬道:“我的记录或许确实是错的。我似乎想起你那一天忘了拿支票,不过,或许这一点我确实记不清了。我希望你允许你或者我出错。这样的话,我们彼此就可以更轻松些。为什么不看一看你是否有支票存根呢?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弄清到底怎么回事,并做出相应的调整。”
在这个例子里,我并不极端的反应给了她挽留面子的机会,避免了冲突,避免了她的自尊心受到威胁。尽管事实证明她是错的,后来她也是很轻松的承认我确实搞错了。这有助于她对我产生好感,因为她担心我会和她一样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并且会命令她。
有时,你和批评者的分歧不是在事实上而是在体验上。这一次,如果你用外交方式表达你的观点的话,你还是一个赢家。比如说,我已经发现不管我怎样穿衣服,总是有病人做出喜欢的反应,而也有病人做出消极的反应。我觉得穿上制服打上领带,或穿上运动衣打上领带会感觉最舒服。假定有个病人批评我,因为我的衣服太过正规,而正是这一点激怒了他,因为这使得我看起来就像是“公司”的一部分。在这位病人又想起了其他事情的一些具体细节后,他或许会不喜欢我,那我就会这样回应:“我确实同意你的看法,也认为制服稍显正规了一些。如果我穿得更休闲一些的话,你或许会更舒服。我相信你会理解,在穿了这么多衣服后,我已经发现一套好的制服或运动装会为我所工作的大部分人所接受,所以,我才坚持穿这种样式的衣服。我希望你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工作往下开展。”
当你和批评者协商时,你就已经有了多种选择。如果他或她继续指责你,一遍又一遍地指出你的同一问题,你就可以坚定而又礼貌地反复重复你的反应,直到这个人厌倦为止。比如说,如果我的这位病人继续坚持要我别穿这套制服,我就会每次都继续说:“我完全理解你说的话,你也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决定要穿更正规一些的衣服。”
有时候,解决方*出在两者之间。在这种情况下,协商和妥协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你可能只能得到你想得到的部分东西。但是,如果你先谨慎的使用移情法和解除武装法,你可能得到的会更多。
在许多情况下,可能确实是你错了,而批评者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强调自己认同批评意见,感谢这个人给你提供了信息,为你可能导致的伤害向对方道歉,你的批评者对你的尊重可能会让你一下子步入轨道。这听起来好像是并不时髦的常识(它也确实是这样),但是,它却能够惊人地有效。
现在你或许会说:“不过,难道别人批评我时我没有权利为自己辩护吗?为什么我总是得同情别人?毕竟,或许是他笨而不是我笨。难道人就不能生气恼火吗?为什么总是应该由我来息事宁人?”
噢,你说的话的确有一定道理。你的确有权利为自己辩护,反驳对你的批评意见,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对任何人发脾气。当你指出通常是你的批评者而不是你搞糟了事情时,你也确实是对的。在口号“发狂总比忧伤好”里确实有不少真理的成分。毕竟,如果你总结说某个人“没他妈好的”,为什么不让它用在别人身上呢?而且,有时候在别人身上发狂确实要感觉好一些。
许多心理治疗医生会同意你这种看法。弗洛伊德认为抑郁是“向内的愤怒”。换句话说,他相信抑郁者是把怒气撒向自己。基于这种观点,许多治疗医师建议他们的病人注意他们自身的怒气,并要更经常地把它撒在别人身上。他们甚至会说本书这一部分所描述的方法无异于压抑和逃避。
这是一个错误的问题。关键点不在于你是否表达了自己的感情,而在于你表达感情的方式。如果你的想法是“我很生气,因为你批评了我,你他妈的不好”,你就会毒害了自己与他人的关系。如果你以一种好辩的和复仇的消极反馈来为你自己辩护,你以后就会不再寻找更有成效的相互交往方式。因此,就在你怒气爆发让你感到短暂的舒适时,你或许已经打败了自己,烧掉了你的沟通桥梁。你或许已经太早地不必要地简化了情况,排除了了解批评者试图向你传达什么的机会。更糟糕的是,由于你发了脾气,你可能还会体验到一种随之而来的抑郁和对你自己的无序惩罚。
反诘问法
对于那些从事演讲或教学的人来说,如果能把本章所讨论的这些方法进行特殊的应用将会是特别有用的。当我开始在大学和职业社团就目前的抑郁症研究进行演讲时,我设计出了“反诘问法”。尽管我的演讲通常总是为人所接受,我偶尔还是会发现听众中总会有一个诘问者。诘问者的看法通常有以下几个特征:(1)他们总是非常吹毛求疵,但是似乎所陈述的材料总是不准确的或不相干的;(2)他们总是那种在本地也不受同辈接受或认可的人;(3)他们总是用指责性的辱骂的方式来表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