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美国家庭平均成员都少于3人。我们不仅存在于一个陌生人的国度,同时也是一个充满着孤独感的陌生人的国度。
在这种社会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个体容易变得害羞,简单的人际交往变得相当困难。他们少有机会感受到家庭成员间或邻里朋友间的温暖、给予和分享。同样,他们也很少有机会去与人交谈,学习如何倾听别人的意见,和别人协商解决问题,接受赞扬或给予别人赞赏。
我所目睹过的最为令人伤心的一幕是周六购物中心那群孤独的孩子们。在母亲进行周末大购物的时候,这些孩子们面无表情地坐在中央喷泉旁边吃着比萨或汉堡,周围萦绕着空洞的音乐。之后,他们跟着父母回到在市郊的豪华居所,这些富人区将他们与别人隔离开。
同时,对城市犯罪的恐惧已经将人们变成了惊弓之鸟。房子变成了“城堡”,四周环绕着铁栅栏,层层上锁的门使城堡变得像个监狱。一些年龄大的女性直到丈夫下班回家带她们去超市,她们才敢出门。对于单身的中老年人,城市生活给他们带来的恐惧感还在不断增加。
一些看不见的社会因素也可能导致我们的社会变成容易造成害羞的社会。随着低效率和薄利的杂货店被大型连锁超市取代,我们也为社会变化付出了代价。与鲍威尔先生和犹太老板的友好谈话已经成为过去,社会“进步”带来了人际交往质量的降低,这对我们而言,无疑是一种损失。
当我生长在布朗克斯的时候,很少人有私人电话。附近的糖果店就是我们街区的电话中心。当诺曼叔叔想联系她的女朋友西尔维娅时,他就会先打到查理的糖果店,查理就会接通电话然后问我们谁愿意到西尔维娅家告诉她有她的电话,并因此而获取几便士的小费。如果西尔维娅感到非常高兴,她就会给报信的人 2~3便士,而报信人又会用这些钱在查理的糖果店买糖果或一杯矿泉水。社会联系就这样建立了。两个人想要联系至少需要两个以上的人帮助。与今天的电子社会相比,这显然是低效率的,现在只要诺曼记得西尔维娅的电话号码,就不用麻烦接线员,便可以轻轻松松地联系到她。
但是,我们也损失了一些东西。如果可以直接拨号的话,我们就不再需要依赖和信任他人了,甚至不用向别人需求帮助,这也就意味着人际交往的减少。西尔维娅不需要和孩子们交谈,诺曼也不需要联系糖果店老板查理了。不管怎样,这些都成为过往生活的美好记忆,因为糖果店已经不在了,孩子们都已去史密斯镇的购物中心了——至少周六是这样的。